韓立民遷都馬邑,卻遭匈奴圍擊,他不得已而求和。朝廷懷疑韓立民暗通匈奴,他因而起兵反叛;劉邦親自率兵討伐,他更逃到匈奴居處。

  追擊時,劉邦被匈奴圍困在平城白登,直到採用陳平計,七日後方得突圍。陳平之計,秘而不宣,傳言是他賄絡單于閼氏,並獻美人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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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張良剛踏入府中,家僕就急來報,先後來訪的淮陰侯與曲逆侯,不知何故打了起來。趕到廳堂,只見韓信毆打陳平,而陳平毫無還手之力。

  家僕合力將暴怒的韓信拉開,陳平終於可以喘一口氣。

  「請問淮陰侯與曲逆侯,何故在此爭執?」張良先看向韓信,對方卻仍瞪視著陳平。
  陳平狼狽地整理身上衣飾,「是淮陰侯莫名其妙。借看了我帶來的畫,就毫無原由地對我動手。」


  家僕將掉落在地上的帛畫撿起,「咦,這是夫人的畫像……」

  「留侯夫人?!」韓信與陳平異口同聲,皆顯得吃驚。
  張良拿畫一觀,臉色變得很難看。語氣轉為嚴厲:「兩位侯爺,可否給在下一個解釋?」

  「那怎麼會是你娘子?那明明就是……」韓信欲言又止。
  陳平走近張良,低聲說:「事涉皇上,我想與留侯您私下談。」


  張良請韓信暫至書房,也讓所有家僕迴避。
  「為解平城之圍,我建議皇上可贈與閼氏千金,同時獻上美人圖。」正廳中只剩兩人,陳平才謹慎說。「此畫皇上一直帶在身邊,始終沒說過畫中之人是誰。在下著實不知道是尊夫人……」

  「皇上一直帶在身邊?」張良沉吟。
  「原本皇上不願意送出,直到我向他保證,閼氏必然會退還此畫。」見對方似消氣,陳平續說:「可沒想到,閼氏退回時會刻意破壞……」

  張良看向畫像上的汙損。
  「皇上仍將此畫收藏身邊,當是心中不捨得。於是我借來此畫,想問留侯交遊廣闊,是否能找到人修復?」陳平向張良一拜,既是道歉、也是請求。

  「沒想到拙荊畫像,竟建此功。」張良一笑,似若釋懷;卻隨手將帛畫,投入堂內爐火中。「請曲逆侯再向皇上說,此畫平凡、切勿掛心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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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掩上書房的房門後,張良直問:「淮陰侯可否解釋,為何不告而取走畫像?」
  「畫中人正是我夢裡的女子。」韓信站起身,忍不住說。「那怎麼是你娘子?那根本就是妳!」

  「帛畫後來到了皇上手裡,你知道嗎?」對方仍不知事態嚴重,張良不禁動怒。
  「不是陳平、是皇上?怎麼可能……」出乎韓信原先所料想。他低頭思索,按著几案坐下。「皇上竟派人在監視我,還偷……」


  「走,快走!設法離開長安,帶你妻兒,走得越遠越好!」張良疾步到對方面前,蹲下身。
  韓信卻突然抓住他手臂:「要走、就一起走。妳留,我就不走。」

  「死到臨頭,你到底在想什麼?」張良用力想甩開對方。「你不要命,難道也不管莘念……」
  「我知道妳關心我,從第一次相遇,到後來重逢。」韓信仍牢牢扣著張良雙手。


  「我欽佩你的軍事才能、也感激你擊敗項羽,但主要還是你很像我弟弟……」張良不再掙扎。閉上眼,沉痛搖頭說:「當年我親手埋葬了他,如今我不想見你沒命。」

  「像弟弟?」韓信恍然鬆開手。卻不願接受:「只有妻子才會在丈夫墓前落淚啊。怎麼可能是姊弟?那個夢……」


  「你想過嗎,為什麼是在墓前?」打斷對方話語與理路,張良直看著韓信,「那是多明顯的不祥之兆;夢中的女子,你不當遇、更不該找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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